7歲時,楊光入讀了本村村小——蜈村小學。作為云鄉(xiāng)九年一貫制學校分管的一個教學點,蜈村小學中唯一的老師是一名年近六旬的民辦老師。這位老師不會講普通話,教學水平也不高。二年級時,蜈村小學因為縣里調整農村學校布局而被撤并,楊光轉到鄰村的橋村小學讀書,但該小學也僅有5名教師,其中3名還是民辦教師。兩年后,橋村小學在新一輪農村學校布局調整中再次被撤并。隨后,楊光轉到云鄉(xiāng)九年一貫制學校。
與楊光同村的張小理則選擇了另外一條不“就近入學”的路子。在外省打工的父母堅決把他送到縣城的公辦民助實驗小學就讀,盡管父母為此交納不菲的學費,但張小理卻在更優(yōu)的環(huán)境中順利成長。
目前已經初三的張小理盡管學習成績不算突出,卻有把握考入鄉(xiāng)鎮(zhèn)普通高中——壽鎮(zhèn)中學,而當年成績更為優(yōu)秀的楊光,卻只能接受根本不可能考上普通高中的事實。
僅以英語為例,楊光所讀的農村學校直到七年級時才開始教授英語,而張小理所就讀的縣城小學,早在三年級就開始教授英語了。同樣的蜈村同輩,就近入學與擇校之間的英語差距就是3年。
在一次次農村學校布局變更中,多次的就近入學經歷使楊光很難跟上不同學校的教學進度,也很難迅速適應不斷變換的教學風格。同時,也因為進了教學質量并不好的各類農村學校,楊光在懵懵懂懂中,從“好學生”變成了現(xiàn)在的“差學生”。
眾所周知,從幼兒園到大學,各種層級教育空間內部質量差異甚大:越是處于行政區(qū)劃序列下端的學校,教育質量越差,反之亦然。所以,因為出生地、戶口所在地、家庭條件等因素而被置于行政區(qū)劃不同序列節(jié)點中的個體,會因為就近入學而被國家強迫性地分流到不同質量的學校就讀。而這種客觀存在的學校教育質量差異,從一開始就設定了個體能否在若干年后取得成功,并實現(xiàn)階層上升流動的程序。
對于絕大多數(shù)身處農村底層家庭和城鎮(zhèn)邊緣家庭的孩子來說,就近入學所就讀的學校,只會在他們的生命歷程中扮演底層再生產的功能,而很難成為其階層上升流動的通道。
初中后的分流:普通高中、職業(yè)高中或終止學業(yè)
事實上,教育分流中這種不公平的家庭資本關系在芥縣也有明顯體現(xiàn)。
筆者在芥縣教育局獲得了2013年全縣中考的錄取信息表和家庭基本情況表。在這份錄取表中,筆者選擇了4所芥縣的初中學校作為樣本學校,它們分別是縣城中的公辦民助貴族式初中、縣城普通公辦初中、鎮(zhèn)上普通初中、鄉(xiāng)里的九年一貫制學校。
按照等比例抽樣原則,筆者在每所學校隨機抽取了50個考生,按照學校提供的家庭收入情況調查表,將家庭年收入在10萬元以上的劃為上層、5~10萬元的劃為中上層、2~5萬元的劃分為中層、1~2萬元的劃為中下層、1萬元以下的劃為底層。
定量研究數(shù)據(jù)發(fā)現(xiàn),芥縣初中生畢業(yè)后的流向與家庭所處階層具有明顯的相關性:上層子女就讀市重點高中、縣重點高中的比例高達66.7%和20.8%,而底層子女則沒有人能入讀市重點高中,僅有4%的比例入讀縣重點高中。底層子女入讀本縣職業(yè)高中的比例高達66%,終止學業(yè)的也高達22%。與之相反,上層子女則無人入讀本縣職業(yè)高中,也無人終止學業(yè)。另外,筆者還發(fā)現(xiàn):職業(yè)中學成了中下層和底層子女絕大多數(shù)初中后的主要出路,而普通高中是中層以上子女的主要出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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